The Power of the Dog 犬山記

R 8.5 星

“Deliver my soul from the sword, my darling from the power of the dog”….Psalm 22:20

已逾十載未曾有電影問世紐西蘭國寳級女編導,Jane Campion, 2021年終於推出震驚世界影壇的
“至情至性”新片,改編自美國近代西部牛仔文學作家Thomas Savage同名小說“The Power of the Dog(犬山記
)”. 由於故事發生地點及主人翁性向, 觀眾有可能誤將本片認為是Annie Prouix的“Brokeback Mountain(斷背
山)”姐妹作,其實不然!  Campion在編寫劇本時,大刀闊斧將原著不少篇幅縮減,卻添枝加葉
在故事部份細節著色, 導致觀眾及原著讀者,更加深入走進這場看似平靜,卻處處展現人性灰黯家庭風暴.
1925年的美國Montana州,個性迥異Burbank兄弟,粗獷剛愎大喇喇Phil(Benedict Cumberbatch)及溫馴
有禮書生様George(Jesse Piemons),經營祖產牧場多年.  有回出門運牛途中, 結識擔任廚娘寡婦
Rose(Kirsten Dunst),及其臨時跑堂兒子Peter(Kodi Smit-McPhee). Phil出言不遜冷嘲熱諷Peter不夠男人氣
魄,導致George十分同情Rose母子處境. 更沒想到不多時日,George就娶Rose入門為妻. Rose再次遭到
Phil口頭污辱.  但是Rose沒向新夫婿埋怨,轉而借酒消愁度日如年. 當已在醫學院攻讀的Peter, 因為假期初次
來到牧埸,也是同樣遭到Phil口頭消遣,導致Peter常常躲在自己房內解剖動物. 一次意外之後,Phil突然對Peter
改變態度,不但細心教導牧場各項雜務,並且還用上好牛皮為Peter編織索套. 而Rose卻對Phil更加懼畏,導致酗
酒更加嚴重. 隨著時日俱增,Phil向Peter心底告白,原來時常掛在口上的偶像“Bronco” Henry,如何培訓自己,
及兩人當年可能親近行為暗示.  而Peter 最讓Phil感動是,能看出牧場後面的犬貌山脈. 全片高潮
則是Peter如何處理母親和Phil之間的矛盾衝突?

說實話,全片重要角色沒有絶對好壞: 或許Phil Burbank有些過份刻薄戲弄Rose及Peter母子,
但是90年前陽剛男性社會,身為掌管牧場各項事務,以及多年來壓抑情懷,都是導致Phil“大男人”行為舉止
客觀環境; George Burbank對新妻Rose隱憂忽視, 可是常年在Phil陰影中未曾抵制,如今工作煩忙,
加上Rose亦無怨意; Rose帶子嫁入豪門,之後酗酒藏憂,卻也努力適應,不願製造家變;
至於片中Peter再再忍受嘲諷,卻能撩起Phil 內心深處隠密多年情誼(此點實難斷定Phil對Peter感覺,
倒底是同志還是父子情結). 至於終場Peter抉擇亦正亦邪,相信也是見人見智.  Jane Campion劇本,
即是刪除Rose亡夫情節,及漂白Peter舉止動機,但比起原著角色人物好壞顯著,本片劇情則是更具“人性化”,
而在對錯難定大環境下,片尾的戲劇效果更是突出震撼(書中主人翁Phil則是更加尖酸銳利令人厭惡,
而Peter更是有跡可循的冷血鎮定).  Campion導演功力全盤掌控: New Zealand外景拍攝,
全片氣氛打造(特別是Peter出現於牧場後的劇情演變,及終場前平淡生活背後的懸疑推理), 人物角色情緒
矛盾突出以及取鏡特寫拿捏適中,處處証明Campion影片絕佳藝術品質. 至於演員成績, Benedict
Cumberbatch全然化身既是剛猛嚴苛又是壓抑脆弱Phil, 令人厭惡卻又有一絲同情,是本片所有角色中
最為突出表現,更是明年小金人問鼎之作; Kirsten Dunst詮釋Rose, 片頭是謀生掙扎,對兒子受辱愧疚,
婚後難以平衡心態適應, 借酒澆愁無奈,片刻牛皮手套買賣釋放等橋段,都是足以得到肯定的Dunst演技
大賞; Jesse Plemons也是當仁不讓,全力以赴展現George的溫和樸實; 而從9歲童星起,至今已逾十多年
澳洲影星Kodi Smit-McPhee,更將優柔寡斷卻又冷血執著Peter, 栩栩如生活躍於影幕之上.  總結而論: “The
Power of the Dog(犬山記)”,是部充滿人性矛盾,情愛糾葛和強弱爭執,值得再三細心品味的年度藝術佳作!

R 8.5 星
牙牙語 yarwei@chineseradio.com